本劇 Netflix線上看連結，波蘭與捷克等東歐各國有上架，有英文字幕： https://www.netflix.com/watch/81697047 瑞典國家電視台 SVT Play 亦有上架，有瑞典語字幕可用瀏覽器逐句翻譯： https://www.svtplay.se/vi-som-valde-att-stanna 11/01 起 Netflix東歐各國上架了北歐三國與烏克蘭合製戰爭劇 "Those Who Stayed" 但海外行銷劇名改為"The First Days"，談的是 2022/02/22 俄烏戰爭開打第一天起的基輔各地小人物故事，而且特別著重在「那些留下的人」。這令我想起去年底德國 ZDF已先上過一部關於烏克蘭在德難民的 "HIMMEL & ERDE – Небо та Земля"直譯《天與地》，那齣則是在拍「那些離去的人」和今年這齣烏克蘭製作剛好對比互補。當然這齣新劇主創也說了取名為 "The First Days" 的用意：在這「戰火第一天」要留還是要走？都是人們各自掙扎的考量選擇無分對錯高下。 https://i.ytimg.com/vi/81h_wMCILTE/hqdefault.jpg 只是俄烏戰爭仍在持續中，基輔也仍三不五時受飛彈與無人機攻擊，而戰爭走向在以哈戰爭後又更令人憂心忡忡了... 這種時候烏克蘭人渴望看到什麼樣的影集來再現他們經驗呢？一齣影集要如何激勵人心帶來希望又不要刺痛受難者的傷口呢？也許此劇也是個燙手山芋難以討好每一種觀眾，我還是傾向就專心看它拍了什麼內容意在傳達什麼訊息吧。果不其然，查查網上新聞也會發現它 11/01上架後引起許多烏克蘭觀眾激憤批評，覺得拍得太軟沒有展現當時俄軍入侵宛如天崩地裂的血腥恐怖... 當然這可以理解，許多烏克蘭人就是這樣瀕死存活，如今看不見這些情何以堪呢？ 不過光看本劇內容推敲其產品定位，它要賣的看來不是「寫實」而是「象徵」，並不是要當一部寫實戰爭片描繪戰火無情殺聲震天死傷慘重，而放軟一點也退一步思考「那天戰爭開打時」我們烏克蘭人改變了什麼：烏克蘭就是個完美國家毫無缺點可以高舉正義大旗嗎？在本劇眼光中顯然遠遠不是，不但國家體制本身就仍千瘡百孔有許多不公，市民們也有其小鼻小眼短視功利自掃門前雪，一場戰爭剛開始時大家多半手忙腳亂只想著自己逃生 XD 但逃生過程中有新的經歷看見了別人、回想自己一生曾有什麼空缺與憾恨，也許「選擇留下」做點事情也是脫胎換骨的新生。 https://i.ytimg.com/vi/Hy6mGaQ-rnA/maxresdefault.jpg E01 "Family"先從一個小家庭如何面對戰火來襲談起，這裡採用的是歐洲片近年很愛拍的「拼貼家庭」喜劇類型：住基輔近郊的軟體工程師 Pasha與俄裔妻子 Olya 及一對女兒 Sofiya & Marichka在 2/22 早上五點多被親友電話驚醒，「俄軍攻來了你們快跑」他們兀自不當回事只待地下室權充防空洞，還要真有一砲打到自家前院才知厲害趕快投靠基輔的熟人！但這熟人 Serhiy 關係可尷尬了：觀眾先發現 Serhiy 和媽媽 Olya 應該有舊情、不久發現他竟是大女兒 Sofiya 生父、甚至小妹 Marichka 打開他相簿發現「你跟我媽結過婚」更囧的是「爸爸是你們伴郎耶」XD 第一集透過這「拼貼家庭」喜劇談個承平時期人人自我負氣的三角關係，擠同一間房 Pasha還對老婆緊張吃醋「妳不可以睡在他旁邊」，但戰爭開始彼此互助就知這 Serhiy 以前與他縱有再多恩仇尷尬今日都已不算什麼大可暢然放下。一個家庭不能有兩個爸爸嗎？一個女人不能與兩個男人相愛嗎？一個爸爸承平賺錢一個爸爸戰時保衛不也是完美互補嗎？承平時期看似無用的失業爸爸 Serhiy 證明了他戰時超可靠、戰時手忙腳亂的科技業爸爸 Pasha就別上戰場了還有賴他照顧後方；俄烏戰爭開打將有無數男人離開家園生死難料，那就交棒後方男人守候我們共同的家。 https://i.imgur.com/iRiSnUv.jpg E02 "In The Zoo"則講述基輔近郊動物園如何撐過 34 天的史實俄軍佔領！不過喜劇拍來並不著重俄軍惡形惡狀而只看他們的荒唐炎涼、也不談俄軍對人的暴行而只看他們如何對待動物，而人們如何對待一間動物園中的動物就隱然喻示了人們會如何看待一塊地方的風土民情。故事從一個高工畢業剛找到工作的基輔少年 Maks 談起：他要去動物園上班第一天同儕們都很興奮「你會看到猴子嗎」「幫我拍張駱駝吧」「動物園遊客很多正妹嗎」，結果到了動物園竟有正妹獸醫當他上司！只是照顧動物諸般粗工他這草莓淨是推託、正妹獸醫與其他同事看了也不意外只是搖頭... 也許他自命高工學歷有電工專長不值得來做這粗工？果然戰爭開打電力中斷一片混亂終於有他舞台、土法煉鋼風車發電給人們與動物帶來帶來暖氣與光芒！「動物外表堅強硬撐其實敏感」在戰爭驚恐下最是脆弱，還要他的光安撫人心靜定獸心才知勞動助人的甜美果實。只是俄軍凶神惡煞前來佔領了，雖對人尚秋毫無犯但神經緊繃，對珍奇動物不屑一顧但看到豬羊直接宰來吃！難道一個動物園在戰爭下就只是肉品資源？但回想自己承平看待動物園不也只當珍奇風情？怎看得見園內員工是把動物當作家人以人性相處在悉心守候？渾噩少年 Maks 能學會長大一起承擔嗎？ https://i.imgur.com/lL8sz4I.jpg E03 "Homeless"則把眼光放到承平時期連烏克蘭市民都不太看見的底層遊民：遊民爸爸與十歲左右的兒子一大一小兩台手風琴賣藝走江湖，乍看之下很像歐洲流浪的「吉普賽人」但他們說的可是道地烏克蘭語，白天賣藝籌錢冬夜睡在車裡這樣輾轉來到了基輔... 只是爸爸想投靠的基輔姊姊對這遊民爸爸毫不假辭色：「你既沒工作又沒房子」連小孩都沒上學校算什麼父親？但父親低聲下氣「正是因此才想託妳養我孩子」姐姐又把孩子當燙手山芋雅不願承擔... 觀眾都不禁好奇到底一個父親要多不成才才會淪落到這步？而小孩既沒住家又沒學校又怎跟他相依為命到今天？ 隨著爸爸走遍各種政府機構卻求助無門，一張張官僚面孔「拿出身份證與戶口名簿」他卻交不出來一直鬼打牆，觀眾慢慢才知這是承平烏克蘭最先受難卻被遺棄的那群人：他們是烏克蘭裔本來家住「頓巴斯」、自 2014 年「頓巴斯戰爭」早已家破人亡一無所有，但儘管烏克蘭政府有對抗烏東分離主義勢力、卻沒能完整照顧每個家破人亡的國民？那 2022 整個烏克蘭都陷入全面戰火時、又如何期待其他歐洲國家照顧我們烏克蘭難民？耳聽爸爸「我沒身分證但我能貢獻」儘管仍連連碰壁，但國難當前終有部隊敞開雙臂接納他身份！那姐姐也能幫他撫養孩子健康長大嗎？ https://i.imgur.com/krpTen1.jpg E04 "Kyiv-Berlin" 致敬五湖四海前來幫助烏克蘭的國際友人，調性一轉來部「浪漫愛情片」談一對跨國戀人異地重聚，儘管準確說恐怕「戀人未滿」但年輕浪漫能昇華為相伴守候就已是永恆：2021疫情時代短暫解封的德國柏林，學養俱佳高端中產的德國外科醫生 Klaus，遇見烏克蘭女子陷入麻煩要英雄救美，誰知英雄認真嚴肅竟落得灰頭土臉、美人卻隨遇而安能輕巧化解！美人青春奔放無拘無束遊走柏林毫無壁壘、反而德國醫生紳士風範偶包太重處處放不開 XD 耳聽美人口口聲聲「我們基輔就是下一個柏林」，在高級化的 2020s已繼承了柏林曾經的「窮而性感」？ 而今俄烏戰爭真的開打震驚歐洲各國！各國人們想到自己烏克蘭友人第一個念頭都是「救他出來」脫離戰火由我們收留，彷彿只有我們安全穩定平靜富裕一切井井有條的德國才是人住的地方？Klaus 衝去基輔再次「英雄救美」只會再碰一鼻灰 XD 只是烏克蘭美人見他千里來救自會帶他曾經承諾的「基輔一日遊」：我說過的基輔酒吧現在是物資倉庫、前衛的基輔夜店現在是地下救護站、別緻的基輔咖啡館則是食物分發站、你要當一天基輔人就是捲起袖管加入動員幫城市運轉！甚至跟著基輔人員挨過一槍 XD 才知有人家鄉每日生活就如此，並非只有德式完美才是生活呀。 https://i.imgur.com/3vwJsiQ.jpg E05 "Moms"以基輔守護象徵「祖國之母」雕像為初始意象，亦綜合孩子愛玩的電玩遊戲童趣呈現孩子心中的戰爭殘酷：守護之母在城市裡放了好多顆「心」，那是電玩主角走跳城市補血的能量，但天上總有邪惡大鳥看不過這愛心而誓言一個個摧毀！戰時摧毀人情愛心的當然是俄軍砲擊，但平時又是什麼在阻礙人情愛心呢？這集標題 "Moms" 是複數母親，這就直指不只烏克蘭甚至整個東歐的同性戀處境，在此 LGBTQ議題絕不是吃飽沒事的 SJW而是仍備受壓抑亟待發聲：這集戰爭開打一個女子匆忙打包帶著小孩逃出公寓了，只是人人向西逃向邊境時她卻跑去市中心醫院... 原來她既是孩子的媽卻又不算孩子的媽 XD 醫院裡的兒科女醫才是孩子親母、她則是女醫的同性伴侶但在烏克蘭無婚姻地位、就算申請「同性伴侶」亦官僚皮球等不到下文... 但如今戰爭開打醫師媽媽要留守崗位、叫她帶孩子逃離邊境她卻沒監護身份無法跟孩子一起通關！許多平時體制沒有保護人們就自力救濟的青黃不接，如今戰時風聲鶴唳就沒了模糊空間。只是醫師媽媽親帶孩子就可順利通關那為何不走？「許多病童仍在醫院狀況危急」我必須留下，因為那都是別人的孩子正如我們的孩子需要一齊守候！這集遊走基輔將看見各種義人集愛收留孩子的替代空間。 https://i.imgur.com/dET06Fw.jpg E06 "A House with A Star" 標題是基輔市中心的蘇聯時代摩天樓，自 1954 落成至 1981 是基輔最高樓亦是最鮮明地標！只是這集一語雙關把這「共產紅星大樓」改成了「住著明星的大樓」，由某位烏克蘭歌舞明星在戰爭初期的真實經驗戲劇化改編：1995年有個小子 Andriy 來到基輔闖蕩演藝圈，第一個經驗就是「基輔地鐵真爛爆了我再也不搭」、第二眼印象則是「那棟高樓真是壯觀我以後要住」；時光匆匆到了 2022 年 Andriy 已是家喻戶曉大明星，名利雙收果然住進這「紅星大樓」頂層豪宅還有超大團隊打點一切！只是也成了生活白癡早忘了地鐵巴士等市民景觀... 這天戰爭開打人人逃難、西方與俄國友人紛紛來電爭相收留他、手下團隊自己心焦如焚仍不忘留在老闆身邊護著老闆趕快走人... 誰知 Andriy 喜劇明星傲氣上身硬是趕走大家自守高樓！高樓豪宅每戶富豪都逃光了只剩一位老管理員與他相依為命... 從此上演「宅男主廚」看他超市買菜惡補下廚手忙腳亂、整理打掃修理電器樣樣都是「第一次」，倒是附近超市走不了的升斗小民欣見「野生大明星」看到他就心花怒放暫忘了戰禍。是否戰爭也是機會讓高高在上的人重新腳踏實地？儘管一生追名逐利高處不勝寒成孤家寡人，但若直播全國療癒人心是否亦是全民的家人？ https://i.imgur.com/HTgTYEQ.jpg 本來我以為這是一齣戰爭劇，結果不但連戰爭劇中較屬軟性的「戰火愛情劇」都稱不上，甚至更像《紐約我愛你》《巴黎我愛你》《柏林我愛你》那般多個導演多部短片匯聚一堂的「基輔我愛你」XD 的確這裡有「家庭之愛」大方包容新歡與舊愛、有「動物之愛」能愛動物才能真愛人，有「遊民之愛」誰都有天會遇困厄須推己及人、有「異國之愛」愛她就要進她世界認同她家鄉，亦有「同性母愛」人人都能換愛照護就等體制的支持、更有「普世之愛」能撫慰眾生那眾生都將是你的家人！這雖把「戰爭劇」拍成「勵志劇」但我看得挺有感... 推薦 Netflix波蘭版欣賞。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81h_wMCILTE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來自: 118.169.21.46 (臺灣) ※ 文章網址: https://www.ptt.cc/bbs/EAseries/M.1700024382.A.5A4.html 科幻美女 Brit Marling 呀！謝謝推薦，下次訂 D+ 時要看～ ※ 編輯: mysmalllamb (118.169.21.46 臺灣), 11/15/2023 13:55:34